沉舟侧畔-第二部-官路风流-第七卷-江山入梦(9)

还是有些寒冷,有着身孕,可要小心些才是。」

    箫娇嗔道:「知道啦知道啦!外面老,哪就冷了!整憋在屋,妾身都快霉了!」

    涴无奈,对彭怜说道:「陪你姨走走,千万小心才是!」

    彭怜赶忙答应,涴不敢对箫千叮咛万嘱咐,只是当着自己传话给箫而已。

    两门,彭怜稍稍落后半步,与箫并而行。

    初时节,派荒凉,几株苍松挺拔长,现几抹青绿,冬雪消融,润红土,些许冰晶点缀其,便如宝石般,闪烁璀璨芒。

    数株寒梅期刚过,枝犹有淡淡红之意,阳掩映,洒落星星点点辉,漫步其间,仿佛置身世外。

    「没事时就来走走,这些树木朵,都是老爷任所栽,如今渐成气象,却怕是看不到来繁盛的样子了。」

    丫鬟们随在身后远箫低声细语,与郎说着体己话语。

    彭怜手负在身后,点说道:「真要得了镇反功勋,只怕要官升级,这知州之位,自然要让与旁了。」

    「着实不愿他就此升迁,」箫转看了俊俏檀郎,闪过惆怅之,「来他升迁了,你我便再难相聚,来有他旁护佑,相仕途也能通顺些……」

    彭怜深以为然,只是叹息说道:「命数如此,复何言?」

    省父,手握军政权,提拔彭怜便是举手之劳,有他这棵参树庇护,彭怜仕途帆风顺自不必言,若他离去,彭怜便成了无根之萍,只能就此随,自然更加身不由己。

    「家事涉谋反之事,可否再拖延?」箫并不回,话语却满是殷切希冀之

    彭怜,低声说道:「若非京太子病重,只怕年前蒋明聪便要前来,如今拖了这许久,已是侥幸了……」

    他回看了身后丫鬟们,继续说道:「立功心切,之前所言要赴巡按行辕商议此事,只怕此时便是你我要拦,也是力不从心了。」

    箫无奈叹了口气,「只盼他来升迁,能将我们子留在云州,不然的话,与相怕是再无相见之。」

    彭怜无奈苦笑,箫如此远景,想要实现怕是极难,那涴老来得子,对箫极为看重,哪肯让她自滞留云州?他这些年在云州牧守方,自然得罪了不少,留妻在此,只怕后果不堪设想,纵如何舟车劳顿,也好过两分离、担惊受怕,箫此心,实在是过于痴说梦了。

    箫蕙质兰心,也知道自己所盼不会实现,她举步步入亭,等丫鬟进来铺好坐垫离去,这才缓缓坐,对彭怜笑着说道:「左右还有半年景,相趁此机会,抓紧得个县令,在外历练几年,到时再请老爷为你谋划番,前程自然远。」

    彭怜随意说道:「如今这样便已够,我倒没想过当什么县令。」

    箫微微撇嘴笑道:「相却是想差了!俗谚有云,『破家的县令,门的府尹』,县之长,便与百侯相当,掌管刑名钱谷、吏治,可谓手遮、呼风唤雨……」

    「相只是与老爷近,这才觉得县令不过如此,便是知府也不觉怎样,殊不知将来没了老爷庇佑,这云州之,只怕便是虎狼之所,相若不跻身官场,如何能护佑得着全家孺老小平安?」

    彭怜缓缓点箫所言,确实有些道理,他身负帝室脉,初茅庐便与涴这般往,又有舅父岳祐庇护,从来没将区区县令看在,如今深思起来,确实是自己了。

    升斗小,县令已是,便是县衙的捕师爷,都是结讨好的对象,若非自己投身科举,又有秦王暗助力,借着涴这棵树乘凉,哪能如此年便仕溪槐教谕,教化方文

    见他终于有所触箫松了口气,低语说道:「如今怀着相的孩子,只盼相封妻荫子,建不世功勋,只是在此之前,相要先有自保之力,而后才可徐徐图之……」

    「匹之勇,只能护得自身周全,相若是绝倒也罢了,以相如此多,真到了紧要关,能舍自求么?」

    箫说得暧昧不明,彭怜却明她言外之意,若真关涉重,别自然拿他无可奈何,只是若拘束彭家妻女,再以此要挟,彭怜哪能不束手就擒?

    只是妻妾们殷切期望封妻荫子,他便已不堪其扰勉为其难仕为官,真到,他又如何能狠心肠弃于不顾?

    时至今,彭怜才明,恩师所言「万丈红尘皆是身不由己」从何而来,愈是深入红尘,愈是深陷其,愈是身不由己。

    「既是如此,我确实该琢磨琢磨,去后,我该如何自保了……」

    ——完待续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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